第五章 张志玲
“好漂亮。”
可能老妈自知说漏嘴，破罐破摔，把事情前因后果都说了。
朱砂蹲下来摸摸狗头，露露察觉到她是主人带回来的朋友，热情的舔了舔她的手心。
“料子贵。”马小龙道：“你姐姐家有钱，买得起，你就别想了。”
陈珺母亲叫张志玲，今年才25岁，是当地一所初中的音乐老师，也是个苦命的女人。
陈珺比他小三岁，现在是个四岁的小萝卜头，可能受到家庭环境影响，性格内向怕生，但生的粉雕玉琢，大眼圆脸，格外萌。
大约十分钟，马小龙剪掉针线，看看自己的作品，满意地点点头：“完成，自己看看怎么样？”
针线都在姥姥屋里放着，没一会儿马小龙拿了一盒针线过来，顺手倒了杯水：“穷，只有凉白开。”
朱砂笑着抱住她，心说：虽然有点笨，但挺可爱的。
朱砂不说话了，看着马小龙拿针线的右手飞快的在自己裙子上上下翻飞，速度快得几乎出现了幻影，看的她眼晕。
“只有化妆镜。”马小龙把书桌上的化妆镜拿过来，对着朱砂裙子上的雪花照了照。
朱砂起身，默默跟着他走进院子，四下打量。
朱砂噗嗤一笑：“正好渴了，谢谢。”
朱砂道：“我去年的裙子有点小了，回头给你拿过来试试。”
“这么贵！？”马小凤被吓了一跳，她穿的裙子才五块钱。
“你先坐着，我去拿针线。”进了西屋，马小龙摘下书包说道。
马小凤也不在家，不是去小珺家了吧？
瞥一眼慷自己之慨的同桌，眼神一闪，好像明白了点什么，看向马小凤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：脑子不好，一定很辛苦吧！
“不客气，吃吧！”
这么漂亮的媳妇，哪个男人受得了？不知节制可以体谅。
“哥哥。”陈珺怯生生地叫了一声。
这时候一把奶糖塞进她手里，马小凤扭头一看，朱砂微笑道：“请你吃糖。”
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姐。
张志玲是个超级大美人，以马小龙现在的眼光看，至少也有十七、八点魅力值，要是放在二十来岁，肯定十八点往上。
马小凤眼睛一亮：“真的！？”
马小凤激动地扑到她怀里：“谢谢姐姐，姐姐真好，你就是我亲姐姐。”
看到屋里多了个陌生人，马小凤震惊万分：竟然真有比我好看的女孩！？
朱砂含笑点头。
“在对门收拾屋子呢！”马小凤抱紧朱砂的大腿，道：“大姨说咱们晚上在她家吃饭。”
“哥哥请你吃糖。”马小龙慷他人之慨，一把大白兔往陈珺手里塞。
当时可是把马小龙震惊了一整年。
走进西屋客厅，中屋的电视没开，西屋也没人。
“姥姥，姥姥！”马小龙喊了两声，却没回应：“奇怪，怎么没在家？”
“必须滴～”马小龙双手叉腰：“这下你的裙子值钱了，我这手艺，一般人享受不到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陈珺挣扎不过，被动地收下一兜奶糖，有点委屈地道：“谢谢哥哥。”
想起中午刚搬回来的陈珺和她妈妈，马小龙心里有数了。
原来是张志玲丈夫自幼体弱多病，算是从药罐里泡大的，好在长大后身体渐渐好了起来，表面看和正常人无异，但不能过于劳累，不然容易出问题。
“哎，真听话。”马小龙笑了笑，扭头问朱砂：“还有糖吗？”
红裙上的雪花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异感，火热中带着圣洁，朱砂觉得自己这条裙子比以前漂亮太多。
“姐姐，你裙子好漂亮啊！”天生爱美的马小凤很快注意到了朱砂裙子上的雪花，眼睛亮的跟灯泡似的：“一定很贵吧？”
朱砂对着镜子照了很久，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，称赞道：“小龙，你真是天才。”
朱砂一口气把水喝光，水杯放书桌上，走到床边坐下。
朱砂笑问：“你家的狗？”
马小龙上辈子打听过张志玲的丈夫是怎么死的？但姥爷、姥姥死活不说，后来还是老妈不小心说漏嘴，马小龙这才知道，原来张志玲的丈夫死于马上疯。
“不然呢？”马小龙道：“放心，保证给你缝的漂漂亮亮的。”
五年前，张志玲年满二十岁，在姥姥的打听之下，找到一个各方面都合适的男老师。两人见面后，彼此都相中了对方，很快就谈婚论嫁，并在转年生下了陈珺。
“对，叫露露。”马小龙道：“进来吧！”
“小凤。”朱砂含笑点头。
“给钱就远了。”马小龙摆摆手，道：“实在过意不去，请我吃根儿雪人就行。”
张志玲父母都是上山下乡聚在一起的知青，后来有了她，但那十年结束，先是她父亲撇下她们母女跑路，后来她母亲受不了刺|激，留下对门的房子，把她托付给马小龙的姥爷，也跑路了。
看着马小龙熟练的穿针引线，在她裙子上缝了起来，朱砂眼睛里多了几分惊奇：“你真会啊？”
“我同学朱砂，中午跟你说过，你叫她姐姐就行。”说完，马小龙又对朱砂道：“这是我妹妹马小凤，你叫她小凤就行。”
“……”马小凤眼都红了，她都很久没吃过糖了。
看到马小凤身后那个小不点，马小龙笑道：“小珺，叫哥哥了吗？”
马小龙拽着朱砂的裙子，裙子是上午那件红裙子，破口的位置是左下方，开口不大，只有五公分左右。
“漂亮吧！”马小龙带着几分自得：不愧是LV4级别的女红技能，完美的把冬奥火炬‘雪花’绣了上去，世界顶级刺绣大师也不过如此。
“嗯。”朱砂轻甩裙摆，想了想，道：“要不，我给你钱吧？”
“哼！”马小凤小嘴一嘟，看着朱砂的裙子，羡慕的都要不行了。
朱砂眼睛一亮，问道：“有镜子吗？”
朱砂微笑道：“还行吧！南方来的款式，也就一百多。”
朱砂也摘掉书包，点点头：“好。”
想了想，马小龙决定用白线和蓝线。
“不嫌弃就好。”马小龙拍拍床边：“坐下吧！这就给你缝上。”
马小龙逗了陈珺一会儿，转身问道：“小凤，姥姥呢？”
正说着，马小凤推门进来了，身后还跟着个小不点儿。
但问题来了，张志玲丈夫的死，本就对她造成了巨大的打击，偏偏她婆婆一家把责任都推到了她身上，认为是她克死了丈夫。
对，张志玲从小就住在对面，是马小龙的姥爷、姥姥拉扯大的。
“……”朱砂从裙兜里掏出一把糖，都是大白兔。
只是张志玲丈夫先天不足，再加上不知节制，这种死法多少可以预见。
朱砂把自己的裙子拽平，红裙上多了一朵洁白中带着几许冰蓝的雪花，但雪花的样子有点奇怪，六个凸角是树叶的形状，中间是空洞的雪花形状，空洞中好像燃烧着微弱的火焰。
马小凤瞬间被感动到了，对朱砂的好感如火箭升空，直冲宇宙：“谢谢姐姐。”
“……”
对门就是陈珺刚搬过来的家，马小凤管陈珺母亲叫大姨。倒不是亲戚，当地见到认识不认识的长辈，女的统一叫‘大姨’，男的统一叫‘伯伯（baibai）’。
样子虽然奇怪，但真的很好看。
“嗯。”
“我不要。”陈珺把手缩到背后，连连摇头：“妈妈不让我要别人的东西。”
扭头对朱砂道：“我姥姥可能出去了，先进屋吧！”
“？？？”马小凤突然的亲热给朱砂整不会了。
经过几次争吵，张志玲知道自己在婆家待不下去了，便带着陈珺于今天中午搬回了对门。
原本张志玲过了几年幸福的日子，但就在几个月前，张志玲的丈夫死了。
朱砂笑靥如花：“行，明天中午放学请你吃。”
“你妈妈是不让要‘别人’的，哥哥不是别人，拿着吧！”见陈珺还是缩着手，马小龙直接把糖塞她裤兜里。
“哥哥……她是谁？”